【俞亮时光】未到终点（上）
# 时间线大概在北斗杯结束后的两三年左右，很随意
# 年龄设定亮比光大一岁左右，没有考究，也很随意
# 就是随意瞎写写的短打日常向
C1 · 俞亮把他睡完就跑了
为期半个月的交流赛结束，俞亮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划过夜间十一点，夜色沉沉，倦鸟归巢，已是接近凌晨时分。
不曾想宽阔的客厅里却是空无一人，满室漆黑，时光并不在家。
俞亮将餐桌上吃剩一半的泡面扔进垃圾桶里，一边掏出手机给时光打电话。
冷冰冰的机械女声一次次在听筒那头响起，接连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时光不在家的时候，诺大的屋子里总是显得安静，俞亮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本就不算舒展的眉心在这样的安静里又再蹙紧了几分。
捞起车钥匙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俞亮赶到沈一朗所说的大排档地址时，酒量寒碜的时光早已醉得迷糊，东倒西歪地挂在昔日同窗身上，浑身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那不是俞亮老师吗？”把自己喝得七荤八素的小醉鬼也是天赋异禀，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就认出了俞亮，摇摇晃晃地就朝来人扑去。
那趔趄的身影直把人看得心惊，俞亮三步并作两步，险些没接住他那直往下栽的身子。
在闻到时光那满身刺鼻的酒气后，好看的眉心又下意识地蹙了蹙。
沈一朗的语气也有些歉然：“今晚洪河他心情不太好，兄弟几个陪着聊了会儿，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南国十二月的冷风已是簌簌，俞亮脱下自己颈上的围巾将时光裹紧，接腔的语气仍是礼貌而疏离：“麻烦你们了。”
沈一朗客气一笑：“说起来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俞亮九段。”
被俞亮搂在怀里的时光也不知道被触发了什么关键字，闷在男人的肩窝里就迷迷瞪瞪地来了情绪：“俞亮最烦人了……”
俞亮没打算放任他继续丢人，只能揽着他的身子跟沈一朗告辞。
把醉意醺醺的时光弄回家时，墙上的挂钟早已划过凌晨十二点。
月明星稀，本应是好眠时刻，无奈某位酒劲上涌的小醉鬼还是不安分，扯着俞亮松散的领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叨叨着今晚那家饭店做的糖醋排骨有多么多么难吃，上菜的服务员态度有多么多么恶劣。
或许这顿晚饭实在太过不愉快，耍了半天酒疯的小醉鬼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就把自己说蔫了，连语气都低落了下来：“洪河和林灿分手了。”
俞亮将他抱上盥洗台，闻言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别人失恋又不是你失恋，至于把自己喝成这样吗？”
“那是别人吗，那是我兄弟！”这一番措辞果不其然惹来时光的不悦，下一秒更是忿忿：“你说林灿怎么能这样呢，说出国留学就出国留学，她不知道洪河现在身上担子有多重吗？难道她还指着洪河抛下一切陪她说走就走？她大小姐以为演偶像剧啊！”
俞亮挽起衬衫袖子，一边试着水温，一边语气淡淡地回：“或许林灿也有她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总不能谈个恋爱就舍弃一切，有情饮水饱那才是偶像剧桥段。”
道理时光都懂，只可惜他这会儿就听不得俞亮跟他讲道理，二话不说就踹了面前的男人一脚：“世家子弟青梅竹马，你当然帮她说话了！”
莫名被按头了罪名的俞亮没了好气，只将手中的热毛巾一把呼噜上了时光的脸蛋，不客气地揉搓了起来：“小时候跟着长辈聚会见过两次面就叫青梅竹马了？那我和你岂不是两小无猜？”
两小无猜的年岁实在过去了太多年，这会儿时光只闷在柔软的热毛巾里低声哼哼：“长大真是太烦人了。”
俞亮冷着表情帮他擦脸，手中力道渐缓：“是啊大家都长大了，就你长不大，到现在连被套都不会套。”
时光扭着脑袋不配合，又醉醺醺地看着俞亮下了指控：“你嫌弃我。”
“是啊，嫌弃死你了。”
俞亮捧着时光的脸，低头啄了一口那他被水气蒸得红润的双唇，随后又直直地望进了他的眼眸里：“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酒意未散的时光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这会儿更是被俞亮的眼神蛊得晕乎，哪还想得起其它有的没的，搂着俞亮的脖子就亲了回去。
两人其实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在天津的交流赛事一耗就是小半个月，俞亮这会儿着实想他想得紧，没两下就擦着枪走了火，平日里端着的涵养规条轰地一下就跑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只想着把人就地正法。
只可惜时光醉得压根硬不太起来，被俞亮用手随便弄了两下就一塌糊涂地交待了出去，随后就迷迷糊糊地犯起了困，只把俞亮不上不下地晾在了一边，不愿再配合。
俞亮被他这过河拆桥的行径气得咬牙，二话不说就往他那肉乎乎的屁股蛋上招呼了一巴掌：“时光你还是人吗？！”
“俞亮你家暴我，我要告诉我妈了……”
“……”
在大冬天里洗冷水澡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
没想到俞亮回到卧室的时候，那折腾了他一整夜的小祖宗还没睡踏实，刚一躺进被窝，就被边上的时光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热乎乎的跟个小暖球似的。
俞亮轻声叹了口气，顺势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压了一整晚的脾气终究没舍得发作。
“俞亮……”
“嗯？”
夜里倦意缠绕，时光闭着眼久久没应声，过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俞亮……”
半梦半醒的声音黏黏糊糊的，不自觉地就捎带上了一层撒娇的意味，似是依赖，也似是不安。
窗纱轻浮，细碎的月光将夜色浸得柔软。
俞亮在时光额头上亲亲落下一吻，轻声安抚道：“陪着你呢，好好睡。”
一夜无梦。
时光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被窝的另一侧已经空了。
那个昨晚还口口声声说会陪着他的俞亮，把他睡完就跑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真不靠谱。
这头时光还赖在床上独自闹着起床气，那头手机铃声就响了。
电话里的俞亮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起床了吗？早餐在冰箱里，记得热了再吃。”
时光揉揉眼睛，声音还捎着刚睡醒时的黏糊，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你在哪啊？”
“陪我爸出席北京的一个研讨会，准备登机了。”
“北京的研讨会？”时光顶着一头乱毛从床上坐起，满脸不可思议：“那你昨儿个还从天津跑回来干嘛，闲得慌啊？”
“……”
抛出去的问话半天也没等来回应，时光只觉得自己那刚下去的起床气又有了几分卷土重来的势头：“说话啊？！打电话不说话真急人！”
俞亮在手机那头深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就挂了他的电话。
“喂？！喂！俞亮！”
妈的，这一大早又耍什么少爷脾气了？！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时光骂骂咧咧地下床洗漱，正准备打电话给洪河细数谈恋爱的十大糟心事件以慰藉对方的失恋心情时，就被电视里重播的体坛新闻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出现在新闻画面里的正是他那让人糟心的男朋友。
是昨天比赛结束后的后台采访，那人似乎正赶着时间，被记者在通道里逮着后不自觉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女记者的播音腔里仍带着轻松的笑意：“恭喜俞亮九段斩获本次中日交流赛的冠军，听说明天是您的生日，这奖杯也算是最好的庆生礼物了吧？”
俞亮在镜头前略一思索，只笑得浅淡：“也不算吧。”
站在电视机前的时光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牙膏泡泡吞了下去。
脑子宕机了好几秒才重新恢复运转，时光咬着牙刷，急急忙忙地抓起边柜上的台历翻了翻。
好家伙，他把自己男朋友的生日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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